他气息奄奄地躺在榻上,鞭痕交错在他身上,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他偷偷去给江浔上药,听到江浔在梦里一遍遍呢喃着——回家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安阳伯忍不住又抬眸去看江浔。

    他想,当时那些鞭痕那般深,或许他身上仍留有疤痕。

    又想,江浔的家——究竟在哪儿呢?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,却问不出口,好似只要那层窗户纸不捅破,他还能装傻充愣。

    “累了一日,早些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听蔺老说,今日救了夫人的是沈家小姐,明日为父就亲自登门去谢。”

    江浔听到这里,终于动了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来,温声道:“父亲,沈小姐之恩,孩儿记在心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今日之事不宜外传,免得坏了人家清誉,这定国将军府您还是不去为好。”

    安阳伯一听这话,也觉有理,但救命之恩岂能马虎,他想了想,又道:

    “等你母亲好些了,便由她设宴约见沈夫人,再当面给沈姑娘道个谢,这般也是好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好。”

    江浔突然微微提高了声量,否定了安阳伯的提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