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以为接下来盛帝就会下旨,让她回越国去,没想到盛帝却忽然转了话头,意味难明地问道:

    “烨儿尚年幼,心性不定,皇妹彼时还在归京途中,根本未曾见过烨儿。”

    “就凭着对稷儿的一片喜爱,皇妹就武断烨儿能担储君大任吗?”

    “如此草率又感情用事,实在不像是皇妹的手腕和性子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闻言眉心微微一跳,顷刻间万千思绪飞掠而过,下一刻,便见她面色不改地抬了头。

    “皇兄正当盛年,威加海内,烨儿确实年幼,但他可以在皇兄的福荫下慢慢长大。”

    “臣妹便是思及有皇兄英明神武在前,才生出此念,至此已无言辩驳,无地自容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说着,微微闭眼。

    盛帝眉头微蹙,神色难明,良久后,还是俯身将长公主扶了起来,沉声道:

    “宁儿也不小了,早些定下夫婿,皇妹也能早点安心,想来远在越国的可汗对皇妹也极是想念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含蓄,其实已经在赶人了。

    只是到底留了最后一丝情面,让长公主看到拓拔宁成了婚再走。

    但此时当着长公主的面突然提起拓拔宁,盛帝显然也是大有深意的。

    长公主自然听懂了言外之意,她浑身微微一僵,下一刻谢恩道:

    “臣妹心中已有几家正在择看,还请皇兄给臣妹再一些时日,宁儿到底......是臣妹唯一的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