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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花祈夏最终做了现阶段让自己安心的事。

    就像闻人清和说的那样,她希望自己将来不会反复纠结,再回想起来时也不会太懊悔。

    这是她觉醒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。

    花祈夏放下了心里的担子,没有觉得开心或内疚,只是……在挂断电话,听见店长学姐的声音消失的那一瞬间,心里莫名生出些许怅然来。

    她想坐在这里,从这个位置看不见楼下的人,落地窗外的雨景也被横亘在天花板的吊灯遮蔽了一半。

    但是坐在这里,却可以听见她哥哥盛修的声音。

    小时候在家里那个小院,她也是这样坐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,晃着两条腿吃冰棍,听楼下厨房里哥哥和父母低声断续的交谈。

    似乎这些亲切的、真实的东西是她此刻亟需的,能叫花祈夏因卸掉重担而飘离的心,慢慢落回一个踏实的实处去。

    但花祈夏没想到闻人清和还在楼上,她快速整理了情绪,往旁边让了让腿:“抱歉闻人先生,你要过去吗。”

    闻人清和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,一条小臂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,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种被拉得很近的错觉。

    花祈夏第一次发现,闻人清和高挺的鼻梁中段,有一小弧驼峰似的隆起。

    他的睫毛很长,睫尖簌簌的阴影被灯光扫在那段隆起上,凸显出一种内敛的色气来。

    像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
    花祈夏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