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宴说道:“薄膺膝下有两子,老大薄柄延是个从四品的尉曹,老二薄泽方到现在都还在翰林院,而薄家孙辈之中,除了五公子薄聿薄梓荣还算是有些本事之外,其他几个都是资质平平各有短处。”

    “薄泽方迂腐不懂变通,只喜欢书本字画,薄柄延却太过喜欢钻营又自负愚钝,而且没少惹出祸事来。”

    谢云宴像是对薄家的事情极为了解,侃侃说道,

    “薄膺今年已经六十五,就算他身体硬朗,你觉得他又还能在相位上待上多少年?何况人有旦夕祸福,谁又能保证他能一直留在那位置上安稳到他主动告老?”

    “咱们那位陛下是个凉薄的,朝中觊觎丞相之位的也不是没有,薄梓荣如今不过二十,又刚入朝堂,一旦薄膺出事,哪怕薄梓荣再聪慧也不足以一人扛起薄家。”

    苏锦沅神色微动:“你的意思是,薄相是想要替薄梓荣找帮手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谢云宴说道,“你之前力挽狂澜替萧家解围的事情,虽然瞒住了旁人,可薄膺那边却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豫国公让人调查杨宏的时候,薄膺曾出手替你善尾,就连梁家那边也是他在替你隐瞒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时候还不太明白他想干什么,可如今看来,他怕是早在数月前就已经看中了你。”

    若不是早早就动了收徒的心思,更有甚者动了帮萧家的意思,他也不会暗中替苏锦沅遮掩。

    “其实薄膺的心思也不难猜,他虽然看重你,可更多的却是想要替薄家找一个盟友,而京中恐怕没有比萧家更适合的。”

    “萧家男丁俱亡,我也非萧家亲子,就算我走的再高也是孤家寡人,没有氏族牵累,而你逢萧家危难之时不离不弃,足以见重情重义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萧家困顿之时拉拔萧家起来,你我都会感念在心。”

    “将来他若不在,薄家危难之时,以你我性情也定会还了今日之恩,尽力扶携薄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