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橙仍低着头,脑子里乱作一团。方才严帝的动作,也太亲密和冒犯了一些。可是如今听严帝口气,却又完全波澜不惊,并不似故意调戏于自己。

    难道真的只是教“万江澄”写个“風”字,全无其他缘由。

    若阿橙是女儿装,严帝这般,她肯定觉得严帝觊觎于她,可是她以男装示人,便总是会可以忽略一些别人无意的小小“冒犯”,毕竟男人之间,并无授受不亲之说。

    “爱卿也莫要太焦急此事。”

    严帝走过来坐到阿橙对面,“爱卿今年年方几岁?”

    阿橙努力平息心里的惊惶,尽量稳定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臣已虚长一十八岁。”

    “那爱卿应当已有家眷了吧?”

    “尚无。臣为了写《凌云志》,四处漂泊,一直未曾安定,因此才尚未成家。”

    “既如此,爱卿以后看中京中哪家小姐,就告诉朕,朕与爱卿赐婚!”

    严帝骨骼分明的手指在书案上轻敲几下,语气里带了殷切和欢喜。

    “身为男儿,立业重要,成家亦很重要。朕倒怕拘爱卿在这里整理地理志,误了婚姻大事。”

    “臣谢恩。家里确已在为臣挑选妻室,等定了,就求陛下一个恩典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!”严帝连说几个好,面色坦然。倒让阿橙觉得自己心怀叵测,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。

    曾经有三个人教阿橙写字。一个是母亲,那时阿橙尚幼,笔也握不稳,就是娘抱她在怀,一笔一划教的。后来,小和尚教她临摹,也是揽她在怀,一笔一划纠正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