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转身,眺望内阁的大太监,太子露出纯真的笑,皓齿明眸,遭寒气渗白的唇仅留下一抹浅色的红。

    大太监放下手中的奏折,望向窗外,两人隔着窗子对视,明瓦薄而透明,映出太子朦胧身影。

    “大太监……”小公公捧着手炉递给温馫。

    “嘘——”温馫命他禁声,“你瞧太子爷玩得多开心。”

    大太监走到阁外,抬起手掌一片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,思绪飘到那年寒冬,孩提捧起自己冻伤的手掌,纯净清澈的眸子满是怜爱地问,“美人,疼吗?”

    大太监驻足,凝视虞离离开的背影,直到朝服积上一层薄雪,寒风吹动两缕垂在额前的青丝。

    奴婢跪在脚边,哀求道:“老祖宗,进屋吧,别冻坏了身子。”

    御花园,虞离带着奴婢经过梅园,傲雪寒梅景色宜人,他眨眨漂亮的眸子,睫毛挂着白霜,心想温馫最爱这样沾雪的梅花,指腹拨动指尖的戒指,“来人,陪本王折几支梅花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梅园深处有一株珍贵的奇梅,是花匠静心培育出来的稀罕物,虞离小心翼翼地折下枝条,捧在手心冻得十指通红,想到能博美人一笑,满心欢喜地交给奴婢收好。

    谁知是哪群不知死活的一行人经过,撞落虞离手中的梅花。

    奴婢见状下跪,“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,瞧见少年嚣张得意的面容,忙行拜礼,“拜见十皇子!”

    虞离盯着落在雪上的梅花沾染泥土失去原本的艳丽,一双星眸燃起怒火。

    十皇子冷嘲热讽道:“呦,我当时哪个不长眼的奴婢,原来是皇兄!今儿怎么有雅兴在这里赏梅?没陪你那个美人大太监寻欢作乐?”

    虞离一把攥住十皇子的衣襟,“把它捡起来,向本王赔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