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小槐花胡同,停了几天的雪又开始随风飘落。

    虞晚拿着一个布包往报社家属院走,乔珍美也和她肩并肩地往同一方向走。

    过马路两人没说话,走到利民供销社也没说话,直到走到报社家属院大门口。

    乔珍美才没忍住问:“你也要回娘家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去澡堂子。”

    “去澡堂子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洗澡换衣服。”虞晚提了提手里的布包,意思是要洗澡避晦,家里有小朋友和老人,参加完白事多少要忌讳一些。

    乔珍美没傻到连去澡堂子是洗澡都不知道,只是实在难以相信,像沈家那种军人世家,居然还信旧时代老封建那一套。

    回京市前,她的确有过百转千回的忐忑与惶恐,还有不敢面对虞晚的羞愧,她不清楚虞晚有没有听说乔珍妍的事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怎样讲述给虞晚听。

    她怕虞晚会像那些不知情的外人责怪她,更怕自己主动提起那桩旧事,连当下的姐妹叙旧,都会变成面目狰狞的指责与争吵。

    好在虞晚什么都不提,也什么都不问。

    可她的不提不问,似乎也包括她自己的故事,日子过得好与坏也从来不对外吐露。

    乔珍美伸手去握虞晚的手,想要给她支撑,“小虞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姐,不管有什么困难,你都可以跟我倾诉,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也一定会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