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玉不明白这些东西,不过听她们一来一往,说得倒甚有趣。

      酒儿这时又道:“还有呢,刚才菱儿在我屋里,悄悄对我说,钱太太心真是狠的。萍姨娘没了,她四个孩儿一个也不许去看,只过了十两烧埋银子,悄无声息就这样打发了。”

      刘妈妈和书玉听了点头,说才雅秋在屋里也这样提起,看得出来心里是难过的,只是口不敢言。

      “钱老爷也不吭气?到底萍姨娘也是他跟前的人呢!”刘妈妈咂舌不已,也道:“伺候了他这许多年,儿女也养下了三四个,倒好,成全了太太,自己落个一无是处。最后也不知葬去了哪里。”

      酒儿小嘴一撇道:“可不是?看起来,这家里只有钱太太最大,钱老爷说话也不管用。”

      刘妈妈听后,再想起前事,不觉犯起愁来:“咱们可算是钱老爷那边的亲戚,今后在钱太太后下这日子,只怕难过。”

      书玉却是硬气得很:“怕什么?咱们有手有脚,又有许多家底,怕什么?再者,钱太太看在我爹娘的面上,也不敢太过份,要不然,也不肯接我回来了。我刚才也对二小姐这样说,咱们只管过咱们的,理她呢!她不愿意管咱们,倒正好清静些!看大小姐和三小姐尖酸刻薄的模样,就算她们肯亲近咱们,咱们也要躲一躲才好呢!”

      刘妈妈和酒儿皆笑起来,只说书玉倒是有志气的,也不枉费在外磨练一场。

      提起在外,刘妈妈突然想起一事来,遂又愁眉不展,书玉知道她必是想起在外头的东恩馆众兄弟了。

      “酒儿,你出去看看,二门外喜子可在?若在,叫他明儿抽个空跑一趟,只说替咱们再取些东西回来,看看东恩馆那头情况如何。”书玉一句吩咐,顿时叫刘妈妈心花齐开,只是过后想了想,又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  “小姐,如今喜子回府来,再不算跟咱们的人了,小姐能使得动他?万一钱太太。。。”

      “没事,喜子是跟老爷出门的人,不算舅母那头的。要不然,舅舅怎么敢指派他跟咱们下去?”书玉胸有成竹,刘妈妈听后也放心了。

      三人坐了一会,将点心吃完,书玉又命酒儿装了些栗子,方才将盒子送回雅秋屋里。

      酒儿回来说,怪不得下午常婆子骂人,原来就为了二小姐私下里取钱,命人出去买糕一事,她不敢说小姐,只说是菱儿桂儿挑唆的,连带书玉也一并饶上了,好一通骂呢。

      刘妈妈一听便生了气,直说这家奴仆太没有规矩,书玉是小姐,她常婆子能有几个头,敢骂起小姐主子来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