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放火烧楼的事态成定局,几个华服郎君慌忙领人离去。

    这一下不得了,楼里探头看热闹的酒客争先恐后往门外奔。

    浓烟滚滚,楼上站着河间王,楼下那些护卫并不敢当真纵火烧楼,只寻找风头,借着风势引浓烟往酒楼阁子这边倒灌。

    谢明裳隔两三个阁子,从二楼往上望。

    酒楼通明灯火清晰地映照出河间王淡漠的神色。对着眼前纵火,他倒像是寻常看热闹,丝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萧挽风身侧一名箭袖窄袍打扮的亲卫长领命出去。片刻后,许多脚步声踩着木梯上了三楼。

    哗啦一声,有人扛起大木桶往下浇水。大桶里的水提前装满,显然早有准备。

    位置既高,准头又好,三两下便把柴火堆燃烧的明火浇灭。滚滚浓烟在庭院里蔓延,楼下萧措连同他身边的护卫们一个个衣裳湿透,落汤鸡似得站在庭院里,被湿烟呛得死去活来。

    谢明裳唇角没忍住细微上翘,今晚的乐子有点大。

    “这位河间王有点意思。”

    等楼下湿烟终于被控制住时,萧措把湿淋淋的头发绾起发髻,勉强维持住体面,仰头注视三楼的神色近乎阴沉,吩咐了一句。

    二十余名亲卫呼啦啦散开半圈,围城半月攻击阵形。

    前后两排,后排护卫主人,前排单膝跪下,引弓搭箭,对准三楼斜倚着阁子窗前的颀长身影。

    酒楼四处响起零星惊呼。

    原来楼子里居然还有几个胆大留下看热闹的酒客,这回再也坐不住,狂奔下楼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