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鹤仪道,“你已是庆朝公主,竟愿为我肝脑涂地?”

    姜芙泪眼婆娑,苦笑不已,“夫君有什么不信的,夫君在庆国多年,怎会不知阿芙的处境。阿芙不过是个堂姊,不受人待见,除了一座公主府,什么都没有。阿芙要这样的公主有什么用?夫君是我至亲的人,是盈儿的父亲,盈儿不在了,但我看见夫君便似看见了盈儿,我为何不帮夫君?”

    姜姒在木纱门后轻叹,姜芙这个人永远贪名图利,永远唯利是趋。

    许鹤仪点头,单手抚摸她的脸颊,“阿芙,现在倒也不晚。”

    姜芙追问,“夫君要我做什么?刀山火海,我都为夫君去趟。”

    许鹤仪双手捧起她的脸来,那张脸确是倾国美色,他温柔命道,“去开宫门。”

    姜芙一笑,“开宫门有何难呀!”

    姜姒心中悲凉,她原以为姜芙是爱庆朝的。从建始十一年在张掖始她便为白蛇教效命,宣德元年为庆国亦是不惜与宴清清毒杀许之洐。

    她记得姜芙曾说,“你眼里只有儿女私情,可与国家大义比起来,儿女私情算什么?”

    庆朝大疫,国将不国,她却要为许鹤仪大开宫门。

    这便是她的“国家大义”吗?

    许鹤仪亦是笑道,“阿芙......”

    他话未说完,只觉得一把利刃往他腰间猛刺进来。他遽然一惊,霍地把姜芙掀甩到地上,垂眸按住伤处,那里已开始冒出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