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嬴怔然出神。

    如今姜姒已是婕妤,再不是那个被困在粮车之中的姑娘了,也不是那个与他一共刨兔子洞、扒死人衣袍的姑娘了。

    她自始至终都是许之洐的人,他确实不该再私下唤她一声“姑娘”了。

    朱雀殿的殿门掩起,殿外青天赫赫,已有了几分春光。这未央宫高亭大榭,锦绣成堆,长安城亦是玉辇纵横,白羽雕弓,此刻似乎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伯嬴想到那个雪夜在山洞遇见流兵,有人问他是什么人,他说他在大户人家里做护院。

    他低低笑了一声,他只是个护院,从前是,如今也是。

    他的禁卫军此时已经走出很远,伯嬴不好在朱雀殿多逗留,过了一会儿便沿着白玉石阶往下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