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姜婕妤在王宫时便开始侍奉,侍奉的日子不长,然而她望着姜婕妤的时候,却时常在无意中流露出疼惜的目光来。

    姜婕妤这个人,似蒲苇一样坚韧。她的前尘往事,崔瑾瑜大多知道,但她似乎从未被打垮。

    便是现在她卧在榻上,依旧在安慰自己,“他总会消气的,总会的。”

    崔瑾瑜反而不知该去如何安慰她,不知道结果的安慰,与欺骗又有什么两样,不过是空给她一丝希望,继而希望被打破,摔得更惨一些罢了。

    崔瑾瑜不希望给她这种不知结果的安慰,因为她从天子眼中,并没有看出有什么怜惜来。

    崔瑾瑜给她盖上了锦衾,暗自叹息一声,柔声道,“奴婢去烧些热水,很快就来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朝外走去,瞥见榻上的人眼角滑下两行泪来。

    榻上的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但崔瑾瑜知道她必是心碎神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