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嫌恶她到这种地步。

    他嫌恶她,因而不肯喝她熬煮的药膳。

    他嫌恶她,因而认定她出了朱雀殿便是丢人现眼。

    他嫌恶她,因而认定她簪着辛夷,便是玷污了他最喜爱的花。

    平阳宫一案她虽不曾受他处罚,但他的处罚没有一日停止过。

    就如现在,他低沉的声音响起,“进殿。”

    姜姒心里七上八下地随他进了殿,周叔离与崔瑾瑜一如往常识趣地守在殿外。

    旦进大殿,他已将她一把扛起,往榻上走去。

    她怀里的辛夷花霍然一下子全都摔落在地,被他一双缎靴踩得咯吱咯吱作响。

    姜姒被他扛着,脑袋朝下,看得清清楚楚——都踩碎了,踩烂了,做不成花枕头了。

    她被扔到榻上,他已欺身上来,一双眸子幽黑如墨,开口说话亦是凉薄无情,“不许再碰辛夷花,你不配。”

    姜姒眸光暗淡。

    他如今待她毫不怜惜,全是发泄。

    姜姒紧咬下唇,极力克制,仍旧似身陷兵荒马乱之中,不得不缴械求饶。

    殿门推开时,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,周叔离与崔瑾瑜正垂手拱袖立在殿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