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姒,你还有昭时。

    她笑着说,“多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谢什么?”

    “谢陛下给了臣妾一个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理由?”

    “活下去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许之洐心里一酸,眼角滑下泪来。

    但他并没有再说“朕不会再负你”、“不要离开朕”这样的话,他知道她走不了,也知道自己,也许依然会负她。

    他如今是天子,不必总说那样的话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又几日过去,周叔离来了,说是陛下请婕妤去宣室殿一趟。

    宣室殿是天子上朝议事与百官宴饮之地,自许之洐登基以来,她还从未去过宣室殿。加之近来许之洐对她嫌恶,她一举一动都加倍小心,此时便紧张了起来。

    周叔离面色温和,倒不似有什么坏事。还叮嘱要穿得鲜亮一些,说陛下还特意吩咐了要婕妤擦些胭脂水粉。

    姜姒不敢穿得太明艳,只寻了一件藕荷色素袍子。也不敢抹口脂,只擦了一点珠粉把脸颊上的疤掩盖住了。

    临出门却又犹豫起来,盯着身上的衣袍踟蹰不前,一再向身旁的人确认,“瑾瑜,这件袍子是不是太艳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