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姒以为他要睡着了,却又听他喃喃道,“我又该恨谁?”

    姜姒无话。

    她满是伤的肩头在十月的张掖瑟瑟发凉。

    十月的张掖不会下雨,帐顶也并没有破漏。但是有几滴水珠落在她的伤口上,兀然疼得紧。

    他也会有憎恨的人么?

    他一心想要易储登基,如今许鹤仪南面称帝,他被困在长安之外,必是倾颓痛恨的。

    姜姒抬起手想去轻轻安抚他,可是他并不需要她的安抚罢。他是金尊玉贵的燕王殿下,她只是贱如烂泥的奴隶,他岂会需要一个奴隶的安抚。

    姜姒笑笑,便放下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