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静静地躺在那里,幽幽轻叹一声,一动也不动。渐渐感到身上的疼,四下都疼,必是被马拖得狠周身都擦伤了。

    她一时想到,若是她腹中有了他的骨血,经过这一遭大漠里的拖行,怕是也要如留在宣汉镇的那个孩子一样的下场。

    她轻笑了一声,如今她已是奴籍,何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。

    苟且活下去吧。

    有人走来,在她身前跪坐。

    姜姒见是许之洐,便挣扎起身跪下来,平和道,“主人。”

    这一跪,扯得她浑身都疼。身上的镣铐哗哗作响,但她不曾皱一下眉。

    实在不必叫旁人看了笑话。

    便是最低贱的奴隶,也要活得像个人。

    他伸过手来去触她脸上的擦伤,她轻轻别过脸避开。

    许之洐手一滞,低低道,“这样的我,你怕吗?”

    姜姒垂着眸子,没有回话。

    “许鹤仪登基了,你定然高兴,便一心想着回去做他的妃嫔了。”

    姜姒心里泛酸,在他心里,一向是看轻她,没什么好奇怪的。

    他已挑起她的下颌,“说,你是赶着回去做许鹤仪的妃嫔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