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姒看着躺在雪地里的伯赢,他面色煞白,没有一丝血色。不由地茫然问道,“伯赢,你自断前程,就是为了护我么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姜姒半晌没有回神。

    伯赢出身将门世家,家世显赫清白,从他的父辈开始便为先帝效力。及至他这一代,因少年将军英勇神武,很早就跟着许之洐了。

    与他旗鼓相当的徐安早便成了大乾朝的骠骑将军,手下将士十几万,叱咤风云,投鞭断流。

    而他跟着许之洐这些年,始终未至军中受到重用。永宁元年之后,更是沦为了她的马夫与殿前护院。

    待到许之洐起兵靖难,总算被拜为征西将军。

    然而不过小半月,便跟她一起流落至此。

    想想真是造化弄人,她与伯赢,一个做了没几天的王后,一个做了没几天的将军。如今沦落到扒死人的衣裳,抢死人的干粮,沦落到躺在这大雪盈尺的隆冬寒月。

    姜姒不懂,她这样的人,竟值得伯赢这么做吗?

    他这样的将门才俊,必定有他的理想与抱负。

    她喃喃问道,“伯嬴,你会一直跟着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