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伯赢连日来十分奔波,又食不果腹,昨夜一夜不曾入睡,今日晌午又好一番恶斗,加之受了伤,马飞奔出去不到十里路伯嬴便撑不住了,渐渐缓了下来,一头栽到了地上去。

    姜姒慌忙勒住马,翻身滚了下来,见伯赢面色发白,看起来十分痛苦。

    姜姒跪坐一旁,便去解他的貂裘袍子,“你需要赶紧包扎,再找个隐蔽的地方修整一日。”

    伯赢凝眉拦她,“姑娘不必动手,只需给我一壶酒,再给我一块干净的布。”

    姜姒轻斥道,“你不要再拦我了!”

    伯赢不好再推辞。

    姜姒小心扯开他的领口,他伤口很深,几乎砍到了骨头上,血也很多,在这冰天雪地里几乎要结出冰来。

    他负重伤坚持到此处,已是十分不易。若没有药,又不能缝合,这冰天雪地的,只怕要引起金创瘈疭(汉时称呼,即破伤风)。

    除了等死,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姜姒这才后怕起来,赶紧取来老酒小心翼翼浇至伤口,又撕下干净的里衣,给他包扎了严实。

    伯赢忍着痛没有出声。

    姜姒给他整理好衣袍,忧心道,“伯赢,我们去长安吧。”

    伯赢道,“绝不能去。”

    姜姒怅然望他,“不去,你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虽弱了下来,但语气仍旧不容置疑,“我不会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