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才听那人叹道,“你恨我么?”

    姜姒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那人又茫然问道,“我已许你江山为聘,为何要做细作。”

    “是我留你太久了。”

    他笑叹一声,“原在张掖,也许就该给你一个了断。”

    姜姒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她辩白过自己不是细作,但他不信。

    而如今自己已是千疮百孔,何必再辩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不再逼你。”他隔了许久又道,“你死之后,我会命人将你的尸身送回蓟州王陵,好生安葬。”

    姜姒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他哭,然而有水一样的东西淌进了脸颊的伤处,嘶嘶发疼。

    他终于允许她赴死了。

    是因了这般破败的自己不值得再为难下去。

    何况,还有苏采女母子取而代之。

    “从前的爱是真的。”他自顾自说道,“如今的恨也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便当这是我待你的最后一点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