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姜姒没有应下,她缓缓抬头,撞进了那双漆黑如墨却又张皇破碎的眸子里。她启唇一笑,那一贯娇软的声音里却毫无半分情愫,“姜姒的殿下早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殿下早就死了,死在了西伐大营之中。

    后来再没有什么殿下了。

    她原也不该进未央宫,不该在朱雀殿委曲求全地活着。

    要死,便该痛快的死。

    要活,便也该痛痛快快地活。

    就为了一句“你死,裴昭时死”,她又委屈求全了那么久。

    可是人这一辈子这么短,为何总要为别人去活呀?

    她该为自己活一次。

    过去的姜姒不懂,如今却再明白不过。

    如今许之洐不过是个阶下囚,她不必凡事都依着他,不仅不必凡事都依着他,她偏偏什么都不依他。

    姜姒便道,“许之洐,你该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。”

    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,这一辈子都该孤独地活着。

    他不会爱人,也根本不配得到爱。

    话音甫落,她转身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