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我来说,人跟树其实也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他讲道。

    “这棵枇杷树在很久很久以前,便不再开花结果了。”

    “它大约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棵树。”

    闻潮生又捡起了一颗棋子,看向吕知命,好奇道:

    “吕先生,您行走江湖,为何要带着一棵树?”

    吕知命轻轻叩动茶杯盖,发出了清脆的声响:

    “树无根不活,我当然不是带着一棵树下山,只是山长水远,我怕忘了家乡的味道,走时便折了一根枇杷枝,后来有了家室,在此地买了一套宅子,这根枇杷枝便被我埋在了土中,谁知一场寒雪过后,它竟长出了根,春风一吹,便又成了一棵树。”

    说完,吕知命微笑着看着闻潮生:

    “潮生,我在此地已三十余年,风尘早已褪尽,你怎知我曾行走过江湖?”

    闻潮生毫不避讳:

    “我的眼睛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吕知命:

    “哦?譬如?”

    闻潮生终于将地面上的白子全都捡了起来,然后把布包递给了吕知命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