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又起锅烧火,有些药必须先蒸一蒸,脱水,才能晾晒。

    坐在灶台前,金蝉心中出奇平静,就像父亲在世一般,那时小小的她就坐在这里看着父亲忙活。

    忙了半天,又有人上门,拉着金蝉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郑嫂子,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没事。”郑嫂子尴尬笑了笑,又指着院中道,“听大头家的说,你准备采药卖给铺子里,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真的。”这事金蝉不准备藏着掖着,以免村人乱猜测,传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。

    “你,你怎么会这些的?”郑嫂子眨了眨眼,打听道。

    金蝉笑了笑:“爹爹在时,就教过我这些。只是那时我年纪小,又没法进山,就把这些东西丢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昨日,爹爹给我托梦,臭骂了我一顿。说我守着宝山而不自知,我这一醒呀,脑子就像开了窍一般,有些忘了的药理竟也记起来了。所以,今天就想着去山里看看,没想到还真认得许多草药。”

    “竟有这样稀奇的事?”听到是人家死去的爹托梦,郑嫂子觉得后背有些发冷,心中却又酸酸的,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没落到她家呢。

    她尴尬笑了笑:“我家那死老婆子去了这么多年,也不想着给托个梦,让我们知道她在下面好不好?”

    想到金蝉每年上坟,都要在金老爹坟前跪上许久,难道是自家男人每次祭拜心不够诚。

    “自是好的。”金蝉笑道,“郑嫂子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?没事我就忙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呀,我就是来看看你,哪有什么要紧事。”郑嫂子边走边回头,趁金蝉转身之际又偷偷摸摸抓了两把草药藏进兜中。

    出了门就小跑起来,像是后头有人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