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约莫十七八岁,跟叶娇一般高,身形消瘦,许是受过不少委屈,表情始终有些忧郁紧张。如果再吃胖些,眉心展开,应该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。

    叶娇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她上任当天,这个小武侯因为偷盗,被白羡鱼捆在梅花桩上。他先是提醒叶娇有埋伏,接着在城门口被宗全武责打。

    是叶娇把小武侯救下来,让他回家养伤。

    “你的伤好了?”叶娇问。

    林镜的声音很小:“多亏武侯长,卑职才能活命。日后无论武侯长吩咐什么,卑职愿效犬马之劳报答。”

    叶娇示意林镜起来。

    “地上凉,”她道,“你的伤刚好,别再冻到膝盖。以后你跟着我,认真做事,好好做人,便是对武侯铺的报答。”

    叶娇说着走下城墙,而林镜垂头恭送,紧张得不敢偷看叶娇一眼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在风雪中张开,让冰凉的寒气压下内心的激动。

    叶武侯长她……在关心我吗?林镜自卑地看看自己,心中暖意融融。

    这一日回家途中,林镜被一伙人围住。

    “哟!终于露面了!”为首的男人啐口吐沫道,“今晚老规矩,你值守,我们上梁。”

    所谓“上梁”,自然是偷盗。

    林镜家境贫困,父亲过世,母亲常年服药。武侯的薪俸很少,他不得已常常同地痞们混在一起。半夜值守时,容许这些地皮偷盗,事后拿些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