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文瀚拍拍她的肩膀,“莫要担心,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,那圣旨来的时候,将军已然同那兵马打起来了,就算是想撤也撤不了了。”他自行给自己倒一杯茶,呷一口继续道:“再者,依着咱们将军同皇上的交情,也断然不会为了这事情真的同将军置气,最多申斥几句,那也是做给外人看的。”

    钱芊芊面上虽缓缓点头,心里却还是没底,自古君王多疑,最怕的就是臣子功高盖主,远在封地,自立为王。萧墨寒虽然低调,其实在连州有口皆碑,若是真的传到皇帝耳朵里,再有人煽风点火一番,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来。

    “钱兄,在想什么?”梁文瀚见她发呆问道。

    她冲对方自嘲的笑笑,“没什么,只不过我这个身处现场的人,竟然还不如梁兄一个边外人士知道的清楚,委实觉得面子挂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。”梁文瀚一掌拍在她身上,“你就莫要跟我说笑了,此等俗物,何时是你在乎的?”

    不,她在萧墨寒面前可不就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?

    钱芊芊无奈地端起茶盏,“不说了,以茶代酒,谢梁兄的关心,让我知道这偌大的将军府还有人关心在下的死活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说来倒也不是他们的问题,你失踪后没多久,将军就派人回来通气了,还让我们似平常一样,不要弄得乱七八糟让百姓知晓,到时候人心惶惶不可终日,呜呼哀哉。”

    这么一听,他倒是想的周全,可正是因为他向来如此这般的周全,却怎么在她的事情上却总是做的欠妥当呢?

    故意的?

    钱芊芊一边饮茶一边腹诽,面上还得应和着之后梁文瀚对萧墨寒的各种吹捧,好似这世上的官员只有他萧墨寒一人,将军也只有他一人了。

    两人聊到后半夜,钱芊芊几次打断对方,旁敲侧击的,开门见山的下了好几回逐客令,终于等到他一句,“天色已晚,我便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钱芊芊忙不迭拼命点头,送他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,“以后在人前,少说将军的好处,尽量低调些。”

    梁文瀚也是七窍玲珑的心肠怎能不知道钱芊芊话外的意思,“放心,我也只是同你私下聊天才如此说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