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芊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“我虽看不明白这图,但是你说的我明白,你是希望他们里外都找不到人自己乱了阵脚,不得不向外寻求帮助,届时便能找到他们在萧国的老巢?”

    萧墨寒一边嘴角扬起,看向钱芊芊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欣赏,“不仅如此,我还想知道他们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在我萧国的地界上互相联系,又是如何将消息传去匈奴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借此做文章?”若如此只是为了捣毁老巢,搞清楚他们的信息网络也太过浪费了。

    萧墨寒怔了怔,“匈奴每每同我辈交战总能找到阵法缺陷,就像是预先知道好的,我猜军中也有他们的间谍,若不能将毒瘤连根拔起,难绝后患。”

    “军中?”钱芊芊紧张地看向洞穴之外,这外面可不是有一大群官家军队来着。

    “他们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,自小就跟着我,不会。”向来多疑的萧墨寒此刻却无比笃定,反倒让钱芊芊不解,她凑过去,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,“将军,人心隔肚皮,哪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人也不见得能始终如一,很可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变了。”

    萧墨寒脸色一沉,“你不是一向最不愿意把人心往恶意上思考吗?却怎得怀疑我出生入死的兄弟?”

    钱芊芊愣在原地,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,更没有什么实证,也并非她去多想什么,只是作为过来人看过历史上太多尔虞我诈,尤其是战场和官场上的,若还天真地不把人往坏了想,最后坏事的恐怕就是自己了。

    萧墨寒应该比她更深谙此道,怎么?

    或许是他们之间经历过太多生死吧。

    那些经历不容玷污,也不容置喙。

    钱芊芊瘪瘪嘴,“是我失言了,小女子没什么见识,又惜命的紧,平日里自然愿意将人都往好了想,若是摊上这生死的大事便成了‘防人之心不可无’了。”

    萧墨寒看了她半天,终是接受了她生拉硬掰出来的说辞没有追究,“依照匈奴人的性子,估摸着要折腾到天亮,今晚只能再次凑合一晚了。”

    钱芊芊听闻没怎么觉得意外,从她一进来见到床铺的时候便猜到了,不过……

    “这山洞潮湿,将军切切要小心些,莫不要出了那范围伤了身子。”她是故意如此说的,就是想看看萧墨寒是什么反应,然而对方却顺着她的话一脸欣然的说:“你对本将军的担忧我收下了,一晚上而已,无妨。”说完径自就侧躺在床铺上,背过身去,拒绝继续和钱芊芊交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