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凛轻抿了一口红酒,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狼狈的裴琬,明知故问:“我的陆太太今天去工地给人当苦工了吗?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,让我怎么带你回去?”

    现在在陆家,裴琬和她肚子里莫须有的孩子位置最高,要是看到她这幅样子,陆涅庭一定会狠狠训斥他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一顿。

    裴琬下意识低头看去,却发现自己高级套裙上不知在哪儿沾染了几块黑色的油污,丝袜也破了几个洞,看起来像是刚刚逃难出来的一样。

    难怪刚才在出租车上,司机会用那么怪异的眼神看她。

    当着陆凛的面,裴琬根本没有害羞的意思,反手关上包间,当着陆凛的面踢掉鞋子,脱掉了丝袜,光着脚丫走到陆凛身边,夺过他手里的玻璃杯,将剩余的大半红酒豪迈的一口喝光。

    裴琬粗鲁的抬起手背,随意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红酒,满肚子怨气的解释道:“还不是我那个好大伯和好堂姐?”

    “别告诉我,你穿成这个样子去跟裴嫣然打架?”

    难得看到裴琬吃瘪,陆凛心情大好,没有和平时一样指责她不知羞耻。

    陆凛从容优雅的给自己重新倒了杯红酒,表情有些散漫,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:“还是他们又给你找了什么麻烦?”

    裴琬负责的订单出了那么大的失误,想要一个人硬抗显然是不太可能,无奈之下,她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头上。

    “阿凛~”裴琬放下酒杯,娇俏的容颜上扬起陆凛极为熟悉的算计,妩媚的拨弄了一下耳侧垂下的碎发,“人家有事想请你帮忙,可不可以?”

    这个女人,太把自己当回事了,用得到他的时候就一脸讨好,不用的时候翻脸不认人,甚至故意愚弄他,真当他陆凛没脾气?

    陆凛轻晃着玻璃杯,修长的食指敲击了一下杯沿,发出清脆的响声,随即指向了桌上的酒:“自己选五瓶,喝光了,我就听你说一说。”

    五瓶酒?陆凛太没人性了吧?

    裴琬艰难的转动脖子,看清了桌上每一瓶都价格万计的红酒,还没开口讨价还价,陆凛却冷然开口:“对了,都是些红酒,种类太单一了,不如多来几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