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承风沉默了。他记得,陈进斐上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表情,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,好像还是很多年前。

    那时候,他十分严肃地告诉自己,沈君瑶所中之毒,他只能缓解,暂不能根治。斟词酌句,十分谨慎。

    杨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二人的身后,幽幽道,“与皇后的对阵中,王妃却拦着王爷出力,甚至没有任何原因就避在了暗处,等于是将主动权都留给了太子。此一手,却也像是太子的人。”

    北承风依然沉默。其实,苏挽月的可疑之处又何止这一处呢?北云河和她之间的巧合,比比皆是。他记得最为清楚的就是某次及时如雨的解围,后来查了才知道,那是她给北云河送了信去,至于心中说了什么,他却是查不到了。

    陈进斐望了一眼杨广,“你知道景凡是怎么死的么?”

    杨广一怔,“他死了?”

    北承风点点头,“本王杀的。”

    他第一时间出手杀了景凡,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破他规矩那只是原因之一,最关键的是,他从景凡的出现联想到了昨夜里遇上的事儿。

    沈君瑶被关进来之后,身上是什么都没有的,但是昨夜却突然多了那么个瓷瓶。而景凡说是他救了人出去,这分明是在说谎。

    他今晨离开的之后,景凡都是在东里意宅子里的,根本没有时间来此。他这么说。分明就是为沈君瑶掩盖什么,或者是受了沈君瑶的蛊惑,为她做什么。

    北承风想了想现在受了埋伏的处境,当机立断就杀了景凡,担心的就是后者,万一他是发暗号动手的人,留着他就是留着风险。

    一手带出来的人,最后也要自己亲手杀了,北承风也不是不郁闷。但更郁闷的是景凡的僭越。

    杨广是个聪明人,他身为景凡的室友,定然也是知道此人近来是什么状况。当即退后两步,躬身道,“属下多嘴,请王爷责罚。”

    北承风挥挥手示意他起身,不必在意。

    “爷,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从长计议吧。”陈进斐忍不住提了一句,“咳咳咳……”牵动伤口又咳嗽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