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心些。”头顶传来的男声清冽又温柔,如一泓清泉直入心扉,让她忍不住心中荡漾了一下。

    而后,北承风将人护在身后,对着那老头道,“前辈,既然她说使不得,必然便是使不得的。我看,您还是再候一候的好。”说着,他就上前一步,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竹筷。正不偏不倚,搭在盘子上。

    老头一看乐了,“嘿嘿,小子,你这是要和我过招的意思么?老子喜欢!前几月你不声不响地憋着劲儿和老子比钓鱼,现在我们就干净利落地分个高下!”言讫,那临时削出来的细木棒就挑向北承风的搭在攀上的竹筷。

    也不见北承风如何动作,手腕翻转之间,竟然就解了对方那一招,筷子纹丝不动,盘子依然严丝合缝。他浅笑道,“若论钓鱼的话,晚辈却是输了。”

    “休要得意,看招!”老头又攻,只以木筷做了判官笔,直接点向北承风肋下,趁着北承风回援之际,反手去挑那盘子。

    这一招又急又迅,就连苏挽月看了都忍不住为北承风捏了一把汗。

    不过,北承风却是淡定极了,也不见怎么急切,只手指一弹,手中竹筷便打着璇儿飞了出去,以一种计算得当的离心力在老头的掀向盘子的筷子上周围绕了一圈,就回到了北承风的手中。

    再看那老头的木筷,依然短了一截。

    老头怪叫一声,“好功夫!”

    原来,这竹筷削地仓促,有棱角。而适才北承风弹出筷子的时候,往筷子上注入了内里,让那竹筷在短时间内化作了一支利刃。围着木筷转圈的时候,便以筷身上不平的棱角为刃,借着内劲切了木筷。

    这一招,极为考验人的内力和控制力,偏差一分,就没有这样的效果。老头是个内行,是以忍不住赞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不过,这种类似习武之家饭桌上的较量并没有就此结束。饶是老头的木筷短了一截,但是却瞬间灵活起来了。两人或在盘上,或在空中频频交手纠缠,却也是难解难分。

    苏挽月看的目瞪口呆,又有些哀怨。腹诽道,想吃就吃嘛,吃完了再烤就是了,真是麻烦!

    不过,腹诽归腹诽,她也知道,北承风这一番行动,当然不会是为了抢鱼。这架势,她猜测,这老头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,而北承风要在这个高人面前混熟脸!

    就从北承风和老人家的表现来看,两人在今天之前应该是没有说过话的,但是暗暗较劲应该是有过。而北承风今日非要带自己来,大概就是弄这么个牵线搭桥的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