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雪歌要回的这据点自然不会是莫洛山中的本部。

    三年来,他夜雪歌之名传遍朝野,与正规军也是屡次交手,但却一直都没有被剿灭。这与他多年如一日的谨慎是分不开的。莫洛山中的大本营,在不能确定完全没有跟踪的时候,他是不会就这么浩浩荡荡去的。

    这个据点算是暗夜门的一处不大不小的分坛,设施齐全,隐蔽性更是不错。于山间水边,风景也是怡人。

    走了一夜,到这里的时候,恰好是天明时分,鸟鸣声声,薄雾微蓝,十分好看。

    夜雪歌心血来潮,估摸着苏挽月也该醒了,不如叫她起来一起看看这美景,山间太阳将出未出的时候,和真正的白天气氛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队伍入了这据点之后,车方才停稳,夜雪歌就先去最后面的马车中,将从九王府带出来秦落雪抱出来,送到厢房。转回头来打算去叫醒苏挽月。

    然而,才到了马车边上,昨夜里和挽月一起带来的那个男人却拦在了马车前,“男女授受不亲,请公子自重。”

    陈进斐是以为,这男人也要如抱刚刚那个丫鬟那般抱走秦落雪。这可是北承风放在心上的女人。有他在场的时候,还随随便便让别人抱了,日后北承风追究起来,自己少不得要连坐。

    陈大夫审时度势,决定绝不能坐视不管,是以就有了这一拦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不是哑巴?”青铜面的男人语气沉沉,这声音带着十足十的质问,气势也是不凡。

    只不过陈进斐跟在北承风这大冰山身边很久,对这样的气势基本免疫,是以也不觉得有何等的不适。“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哑巴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,那就让开!”夜雪歌加重了语气,甚至在手上运了内劲,打算在他执迷不悟之后一掌乎开他。

    带这男人回来,还一路都以礼相待,其实也不过是看在他奋力保护挽月的份上。但如果这个人执意要对自己的指手画脚的话,那一切就要另说了。

    陈进斐当即就察觉了夜雪歌藏在身后那只手手上的内劲。心中估摸着就算自己单打独斗也干不过他,就往后退了一步,但态度不变,还是出言想阻。

    夜雪歌冷笑一声,“既然阁下知道我是谁,叫我一声秦公子,那就忿用那套虚头巴脑的礼义廉耻来和我唧唧歪歪了。且不说我本意如何,饶是真要抱她回房间又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