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府毕竟家底不菲,平日里最不缺的便是钱,而钱往往能在这个时代换来很多,比如说手下。于是,宋枕朝一行人的行李在众多仆役的收拾下,很快就上了马车。随之一起的,是薛府回的诸多礼品。

    宋枕朝站在马车旁,看着薛府的人送娘亲出门,一群人里,却只有两个人是薛府的主人之一。一个是舅母全臻欣,一个便是其幼子薛齐,其余皆是一众杂役。

    “唉,未曾想你才来这般短的时日,如今便又要启程离去,这一走,怕是又要叫我牵挂许久。”全臻欣一手抓着薛贺容的衣袖,叹然道。

    “这也是没得法子,在家从父,出家从夫。夫君要是南来北去,我又岂有不随之理,况且此去绝非永别,待哪日我再抽空回来与嫂嫂叙话也好。”薛贺容道。

    即是出嫁的女儿,那便是泼去的水,终究还是要离去的,可到底这处是生我养我的地方,如今又要阔别许久,难免有些不舍留念。薛贺容这样想着,眉眼不禁几分忧愁。

    “也是,那妹妹得空定要来找嫂子说说话,咱两家的情分可不得断。”全臻欣继续寒暄道。

    而站在全臻欣一旁的薛齐,此时却是微垂着头,眼睛拼命瞟着宋枕朝,一脸的相思倾慕模样。

    薛贺容自然看在眼里却也不好说破,心里有几分愧疚,又再想起全臻欣如此待她,越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。

    “嫂子,小女枕朝久居深闺,对这男女之情,心思是愚钝至极。贤侄的心意我是看在眼里,喜在心里,待回去,我必然开导开导小女。”薛贺容凑近全臻欣耳畔低语道,尽量用不让旁人听闻的音量。

    “嗯,也好也好。”全臻欣脸带笑意连声道好,心里却是还藏着几分不满与介意的。

    站在一侧的薛齐此时却是心思涌动,捏了捏拳头,终于鼓起勇气向宋枕朝走去。

    而宋枕朝看着迎面走来的薛齐,心里波澜不惊,倒是有些头疼,毕竟是知道这年轻少年的心思。可她还是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老老实实向薛齐行了一礼,道一声,“表哥万福。”

    薛齐回了一礼,“表妹今日便走,提前也未曾透露些许风声,倒是让表哥有些意外啊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的书信来得突然,妹妹也是未曾料到,还望表哥莫要见怪才是。”宋枕朝装着乖巧,心里偏早就翻了个白眼,暗道,这事儿到了这步,自己哪里敢说些什么,到时候万一一个着急,反而不妙。

    “啊,不妨事不妨事,我也不是来怪罪表妹的,倒是因为招待不周,反而有些歉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