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出神,邢墨琂不甚在意的看了翳婵一眼,“有话且说。”

    翳婵看他精神似乎不在这里,想着方才发生那样的事,这时走神也是应当,可她若是这时说这些事不知可行不可行。

    想了想,还是满脸羞愧,开口道,“臣妾无能!还请皇上降罪!”

    邢墨琂这才转过头来认真看他,面上的表情却还有些恍惚,“爱妃何罪之有?”

    翳婵此时并不看他,只低着头,羞惭道,“楚后一去,皇上瞧得起臣妾,名臣妾掌管后宫琐事,可臣妾却有负圣望,是以有罪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翳婵已经低头跪在地上。

    邢墨琂看着,不知怎的就没了心情,却还是伸手把人搀扶道身边,无力道,“这话是又怎么说的,我瞧你管的很好。”

    翳婵听她如此说,心中一动,我管得好就直接把后位给我让我一直管下去的话,就差点说出口。

    然而听了这话,翳婵面上还是羞愧难当的样子,口中道,“皇上不要安慰臣妾了,昨日静妃和赵妃在宫道上闹将起来,两人的宫人甚至动起手来,臣妾如今只把人囫囵说了一通,却又不敢发令处置。”

    翳婵又道,“臣妾知晓自己实在不如楚姐姐,不如楚姐姐有威望,又不比楚姐姐出身高贵,因而宫中众姐妹心中也不甚服我。”

    “还请皇上再挑选一贤良淑德之人立了皇后才好,日后这宫中发生什么,自然有皇后来管教,众人也服气。”翳婵说着就委屈起来,蓦地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邢墨琂看向低着头坐在身旁的翳婵,心中难免叹了口气,却又顺着她的话想起楚云杳来。

    先前楚云杳还在世的时候,虽然她不耐烦和各宫的妃嫔打交道,只日日守着太子和自己的药园子,但众人都仿佛惧怕着他,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。

    这几个月过去,这时候一想才觉得,宫中的日子变了不少,邢墨琂一时间恍惚起来。

    翳婵见他又是这样没有注意听的样子,心中有气,总觉得邢墨琂怕是被方才镇南王的威武吓得出了神还没回来,心中越发有些瞧不上他,反而方才那个一身墨色,长身玉立挡在太子前面的身影,不知为何愈加清晰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