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着眸子,此时脸色或许是青白交错,或者是红白相间,但因为鼻青脸肿的伤势掩盖,倒也看不出多少颜色的变化。

    只是从他的沉默和眼神流转,却能看出他此时的难堪和羞愤恼怒。

    郁棠站起身,讽刺地笑了笑:“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,你还真以为本公主对你旧情难忘呢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往内室走去。

    随着她靠近床沿,床幔自然垂落下来,遮住床上的光线,也遮住了床上的风光。

    郁棠站在床前,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坐在床上的青年,看不出喜怒情绪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,容貌俊美异常,眉眼矜贵出尘,不知何时上的这张床,此时身上竟只穿着一身白色寝衣,一副随时准备“侍寝”的模样,看起来倒更有几分以色侍人的架势。

    郁棠想到方才辱骂裴修竹的话,再看看眼前这个人的姿态,表情有点微妙。

    苍梧拽拉她的手,将她拽到床上,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颈间,唇瓣的蠕动能看出他的不满:“让他离开你的屋子。”

    郁棠微微挑眉:“我跟他成了亲。”

    苍梧听到这句话,越发不满,一双手放肆地探向她的前襟:“假的。他在你心里只是个死人。”

    既然知道是死人,你乱吃什么醋?

    郁棠眉头微皱,眼神冷然,像是在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。

    苍梧不满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压倒在床榻上,然后俯身堵住她的唇,甚至在她唇瓣上狠狠咬了一下,像是一头嗜血的狼。

    裴修竹听到动静,蓦然从羞愤惊惧中回神,抬头看着晃动的帐幔,目光里温度下降,隐隐多了几分探究:“郁棠,你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