尴尬从来不会消失,只会转移,现在尴尬就从王旁的脸上,转移到王冈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见过兄长!”王冈尴尬不已,背后说人坏话,被人儿子听到了,行礼后慌忙转移话题,“不知兄长为何事来江南?”

    王旁显然看出了王冈的心思,也不点破,笑呵呵的说道:“之前奉大人之命,回江宁修缮老宅,后又听闻章子厚左迁湖州,便来探望一番!”

    王冈点点头,看来王安石现在已经有退意了,又问道:“既是修缮房屋,兄长为何出现在姑苏花船之上?”

    “啊...这...”王旁神色有些僵硬,干笑道:“路过姑苏,听闻风流景象,便想见识一番...哈哈...”

    尴尬又转移回去,王冈舒服了,邀请道:“兄长既来江南,何不去家中一叙!”

    王旁揉揉鼻子笑道:“还是不去了,家兄身体不大好,父亲也是担忧,近日我便要回东京,来年玉昆春闱,到了东京,我们再促膝长谈。”

    王冈点点头,拱手告辞,“如此便东京再见!兄长替我给叔父带好!”

    王旁拱手还礼,目送王冈乘船远去。

    送走王冈,回到船舱,王旁笑道:“原以为是希文公勉励张子厚的佳话!没想到差点争吵起来!”

    章惇自嘲道:“我自是比不上范文正公的胸怀啊!”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眼,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当年张载因不满向西夏“赐”钱,上书范仲淹,言说兵事,要组织民兵,夺回失地。

    范仲淹召见他,欣赏他的才华,让他好好读书,并赠送了一本《中庸》,后来张载成为一代学术大家,此事也成佳话。

    王旁摇头笑道:“这王玉昆倒是有趣,起初执礼甚恭,后来被你一激,便原形毕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