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近一两年来,候府里的每个人看似拿了裴澈当笑话,做出气筒,如今想来根本就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。

    “侯夫人可知,我方才是从鹿鸣书院找阳玄先生打了招呼后才赶回来的?”

    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宋氏只当裴澈是在炫耀,根本没有往深度去想,导致裴澈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震惊住了。

    “阳玄先生过问缘由,我便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,”裴澈顿了顿,才又接着说道,“阳玄先生震怒,只叫我先回来处理家事,其他的事情他心中有数。”

    他反问宋氏道:“侯夫人,您说阳玄先生说他心中有数,是何意思?”

    宋氏闻言,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就连浑身瘫软无力的裴宏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,努力想将眼睛睁到最大,发现只是徒劳;努力想发出声音表示抗议,最终只能口水直流,看上去狼狈又恶心。

    阳玄先生在京城乃至整个大盛朝都是受人敬仰的,就连当今陛下都曾亲自手写书信,邀请他给皇子们做先生都被他以‘拘束’为由给拒绝了。

    阳玄先生一句话,可抵得上旁人千万句。他要是在外面说点什么,那裴宏今日所为真的要传出去了。

    宋氏越想越心急,抬起眼皮恶狠狠地盯着裴澈看:“裴澈,你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,怎能随意在阳玄先生面前胡言乱语?如果因此引起阳玄先生的误会,我定饶不了你!”

    裴澈但笑不语。

    他今日赶回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护得颜蓁的安危,眼下她无事,他便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去收拾这些人。

    宋氏却当他的沉默是在妥协,于是又转身将矛头对准了颜蓁,厉声怒斥道:

    “还有你!原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的,没想到你竟是个心思恶毒的!自你嫁进门后,处处挑拨离间,搅得家宅不宁!你们颜家就是这么教导你给人做新妇的?”

    宋氏越说越来气:“你定是打听到宏儿救人心切想请云神医来诊治,扭头你就把人给请到自己的院子来,还谎称是本夫人让你请的,简直满口瞎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