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明楚神情冷漠地将染血的剑抽出来,看着面前倒地的女人。

    众人乱作一团,就在这时,那圣女却看着宋清欢的方向爬过来。

    血色漫过戎狄圣女雪白的衣襟,她染着蔻丹的手指死死向前伸,似乎想抓住宋清欢的裙摆,在青石地上拖出蜿蜒的红痕。

    太阳光线泛白,照得她唇边那抹诡异的笑宛如索命幽魂。

    "宋小姐......对不住..."圣女呕出的血溅在宋清欢月白的绣鞋上,声音陡然凄厉:“没能替你杀了那狗王爷!"

    "戎狄奸细!”不知哪个侍卫先拔剑,寒光劈开凝滞的空气。

    桌子上的笏板当啷落地,那桌坐着的女眷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鎏金仙鹤烛台。

    火舌舔上垂落的纱幔,浓烟里此起彼伏的惊呼。

    萧明楚玄色蟒袍上的金线在火光里游走如蛇,他抬手示意侍卫封住大门,镶着翡翠的护甲叩在龙纹扶手上:"质子归朝不过三月,竟能买通圣女行刺?"

    宋清欢震惊地看着倒地的圣女,那只手悄然落了地,她死了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死局,针对她的死局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女眷突然出列:"宋姑娘在戎狄十年,腕间为何没有奴隶烙印?戎狄人向来残忍,送去的人都被折磨而死,为何宋县主是毫发无损地回来?"

    此言如冷水入沸油,方才还在瑟缩的贵女们突然骚动起来。

    宋清欢冷声道:“毫发无损?我在戎狄苟且十年生不如死,你在天启锦衣玉食。再问出这句话之前,你应该想的是,我为何会到戎狄做质子,难道我便就该死在那里吗?活着便是错?”

    那女眷脸色涨红,不敢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