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的时候他们都会提着满满一大袋子馒头或者烧饼,饥荒的时候,半个馒头一块烧饼都能救人的命。

    爹兴高采烈地提着馒头走进来,“他娘,狗子!吃馒头啦!”

    他兴冲冲地走进来,馒头举得高高的,可看到桌上那锅肉,屋子里飘着的饭香,他突然就僵在那,动不了了。

    我余光看到,娘在不停地发抖,她好像整个人都站不稳了。

    气氛一时之间,怪异而又难耐。

    我只得说:“爹,我已经吃饱了。”

    我的这句话,就好像压死俺娘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她疯了一样地跑进屋里,俺爹也没追,他就是站在那,1米8大个的庄稼汉子,佝偻着背,一下好像老了二十岁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屋里都没动静,俺爹好像才终于回过神,猛地追进屋里。

    可那时候,俺娘已经咽了气。

    咽气的时候,她怀里抱着的,正是妹妹的小抱褥子。】

    说到这,恰好一个烟圈散尽。

    好像在场的所有人,都忘记了这旱烟的呛鼻和难闻。

    他们都沉浸在老郑叔话里,不等消化完,老郑叔又开始说了起来:

    【俺娘走后,俺爹一直没有再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