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儿......穆儿从来与你更亲,想来你也舍不下他,便让他同你一起回甄家吧。”

    “只他毕竟身份特殊,往后定会受到看束,你也不必忧心,只将他教得识礼乖顺就是,皇太孙他们不会多加为难的。”

    这些话,显然赵怀朗已经在心中反复思虑过了,故而此番说出来,几乎将甄含宜与赵元穆的退路都安排好了。

    甄含宜听着这犹如交代后事的言语,即便拼命忍耐,还是没忍住落了泪。

    “那王爷呢?”

    “一条白绫勒死在无人处,哪怕曝尸荒野、叫穆儿年幼丧父,只为全这一身傲骨吗?”

    赵怀朗闻言,眼皮轻颤。

    甄含宜却凄惨一笑,“王爷,自始至终,您从未问过妾身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您永远都是如此,自说自话,自以为是!”

    甄含宜蓦地伸手,一把抢过案上的纸,用力撕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泪水一颗一颗从她腮边滚落,甄含宜忽而顿了动作,含泪看着赵怀朗,颤声道:

    “还是说在王爷心中,我甄含宜就不堪到,以色侍人,满眼权势,大难临头各自飞!”

    赵怀朗闭了闭眼,不愿再瞧见甄含宜的眼泪,可她的低泣声还是传进了耳朵里。

    他喉头滚动,良久,还是哑声开口,带着无奈与不忍,“你明知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甄含宜闻言,眸光定定落在赵怀朗脸上,眼泪却流得更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