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垂下眼,默默看着被踏出的鞋印子,轻声道:“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,昨日马车翻的离奇,大公子又恰好不在,又莫名其妙被人绑了,不是有意为之都说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这些我亦无可奈何。”

    “大太太毕竟是顾府明媒正娶的媳妇,大夫人是不会允许有人挑拨她的位置的,她是顾家的长媳,更是赵氏在外的脸面,即便大太太真做了什么,大夫人也不会将事情放在明面上,大多是包庇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若是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,一来也不会得到什么公正,二来反而会惹的大夫人更加不喜。”

    四月看着地面出神:“我曾见过内宅妾室的残酷,永远比不得正妻的。”

    春桃看四月这么冷静的说完这些话不由愣了下,心里头五味杂陈,她竟忘了开口。

    这边正院小厅内,赵氏屏退了屋内的丫头对着徐若芷道:“你那个二哥我听你母亲说过,是在军营里从小妾肚子里出来的,平日里不着调又喜玩乐,那日在酒楼上估计是喝了些酒醉了,看错了吧。”

    徐若芷见大夫人不信她也有些委屈:“母亲,我二哥平日里是不着调了一些,但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会看错?”

    “母亲若是不信,我可以叫我二哥来当面说一下细节的。”

    赵氏叹了口气,看着徐若芷道:“我知道你这两日心里有些怨气,容珩连着几日没去你那确有些不对,但魏氏的事情若你二哥说的是真的,容珩昨日是同魏氏一同回来的,怎么没听见什么动静?”

    “这样大的事,容珩不可能不在意。”

    “他那性子我多少也明白些,最是忌讳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给沾了,小时候收藏的古画器物,连他爹都不能碰,更遑论女人了。”

    赵氏又前倾了身子牵住徐若芷的手,安慰似的拍了拍:“这件事你往后也别提了,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,那魏氏若安分守己你也不必去多在意她,当下早日生下子嗣才是要紧的。”

    “容珩这年纪还没子嗣,你要能替他生下长子,他的心不就在你这儿了么。”

    没有除掉魏氏,徐若芷本就心中难受,这会儿又听到赵氏提起子嗣心中更加委屈了,想到顾容珩曾经对她说的那些无情的话,不由眼中湿润,连忙又用帕子去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