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写得入神,时不时挪出几分心神往灶里加一些柏枝,以至于连酒醒的老爷子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后都没察觉。

    老爷子低头看着爬满纸页的狗刨字体,两朝元老陷入了莫名的沉思。

    “璈儿媳妇。”

    桑枝夏茫然地:“啊?”

    老爷子一脸难以言表地挣扎,接过她手里的纸仔细看了一圈,口吻艰涩:“想法很是不错,内容记载也算全面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愧是能在朝堂中翻云覆雨大半辈子的人,斟酌半晌后没给出任何评价,只是柔和慈爱地说:“我给嫣然描了本字帖,你往后每日抽出半个时辰跟着练一练吧。”

    徐家没出过一手狗刨如此拿不出手的人。

    孙媳妇也不可以。

    老爷子看着桑枝夏呆滞的脸,笑得越发慈爱。

    “你每日还有别的琐事要做,璈儿幼时的标准对你而言过于苛刻,每日就跟嫣然和明阳他们一样,大字三篇,临摹完了每日傍晚跟他们一起拿来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用嫣然的字帖练几日,我会让璈儿抽空给你单独再临一本字帖,练字十日一休,有不妥之处加练,三篇翻作六篇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,就这么定了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说完心满意足地走了,桑枝夏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,表情魔幻。

    困于大字之苦的徐明阳和徐明煦脑袋挨着脑袋,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同情:“大嫂,你怎么也被祖父逮住了?”

    徐嫣然小大人似的叹气:“大嫂你看,我就说被祖父逮住你会被罚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