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轻巧,可也属实是累得够呛。

    她难掩唏嘘地啧了一声,把徐璈拿来给自己当褥子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,摇头感叹:公子爷赚钱可真难呐……第二天一早,桑枝夏就天不亮就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连着吃了数日的药精气神好得很,灶上的热水一滚,就开始喊:“徐璈,你动作利索些,别耽误了出门!现在找个能赚钱的活儿可不容易!”

    徐璈就站在她的后头,双手捧了凉水往脸上一扑,顺着水花掩下去的是勾起的唇角。

    小丫头花样还挺多。

    在桑枝夏锲而不舍的催促下,原本想在屋里装死的徐二叔和徐三叔不得已黑着脸,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今日依旧是桑枝夏做饭。

    她把蒸好的馒头塞进徐璈手里,笑眼弯弯地说:“二叔,三叔,馒头刚出锅热乎着呢,快拿着边走边吃,千万别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出来送行的徐二婶和徐三婶恼得两眼发红,可即将出门的人却是骑虎难下。徐三叔满脸痛苦地接过馒头,每往外走一步都在失控地长吁短叹。

    太难了。

    真的太难了。

    徐二叔恨不得把脸耷拉到脚背上,可最后还是攥着馒头,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大门。

    等出去遭罪的人一走,徐三婶就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哭了。

    许文秀难得见别人哭在自己前头,愣了下朝着她递了个馒头:“三弟妹啊,先吃点儿东西吧。”

    徐三婶掩面悲泣:“想到三爷身上的伤,我实在是吃不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