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楠靠得很近。

    她的浓密长睫扫在周洵的鼻尖,一阵酥酥麻麻的痒。

    周洵往后面挪:“我说,你擦药就擦药,凑那么近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凑近我怎么擦得均匀?”姜楠没往深处想,“这药虽然好,但是有一个缺点,那就是很难抹开,如果不抹开来的话,药效会有损,而且糊巴巴的也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药膏是凉的,姜楠的指腹是温热的,一冷一热恰好中和。

    姜楠的视线十分专注,那些在别人眼里丑陋无比的伤疤,她却能像对待亲密之人那样温柔无比。

    周洵想,这应该是身为医生的天性,即便现在她所面对的不是“丈夫”,而是任意的一个谁,姜楠都会给予对方同样温和的触摸。

    有了这层认知,周洵原本充斥满全身的不自在一下子消散了不少,但与此同时又有一些陌生的冷漠罩了上来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因为与姜楠签过协议,周洵甚至有种要把人赶走的任性想法。

    “还没好吗?”

    “马上。”

    姜楠将药碗里的最后一抹膏药填上周洵眼角的伤疤,碎碎念道:“这药难得,不能浪费……但愿你自愈能力强点儿。”

    周洵在受伤退役前是个当之无愧的兵王,那身体素质可是杠杠的,姜楠压根没必要为他的恢复力瞎费心。擦药的当晚,周洵就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烫,就像伤疤以下有什么东西在突破囹圄,重获新生似的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从房间出来,就被还穿着睡衣的姜楠逮着凑近看了半天。

    “不错不错,恢复得比我想得快。”姜楠很是欣喜,照这种情况看来,用不着半年就能康复得七七八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