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代要离开家乡到外地打工,手续是非常的麻烦,得拿上县,公社,大队三级证明,少了哪个都不行。

    所以一旦带家属出来,就得做好半年没收入没工分的准备。那男医生的妻子似乎身体不好,估计离不开人,只能咬牙跟着来了。

    不同于其他人的兴奋,那夫妻俩全程都面带忧愁,显得有些难以融入。

    见了这种情况,他们这支队伍的大组长悄悄把众人聚集到车厢连接处,开起了临时会议:“同志们,刘主任的情况,大家都知道吧?”

    姜楠不是爱管闲事的人,轻轻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有同志不知道,那我再说说”大组长笑了笑,“刘主任的爱人生了重病,平时离不开人,他们两夫妻双方父母都病逝了,刘主任这趟出来,只好把爱人带上。”

    这情况跟姜楠猜得差不多。

    “刘主任的工资呢,咱们也知道就那样,他老婆在家里得了组织的照顾,还能做些轻巧的活儿,可是这一出来,一下子就少了一个人的收入,再加上刘主任的免费宿舍没申请成功,还得再花钱去租房子,确实不容易啊!”

    这大组长一边说着刘主任的难处,一边时不时抬眼偷看姜楠。

    姜楠很是莫名其妙:“大组长,您有话就直说。”

    洪江市这批出来插队学习的医生总共来自三个医院,分别有三个小组长,而这个大组长就是市里安排的。

    这人平时说话打官腔得多,极少碰到姜楠这样直来直往的,不由尴尬地皱了皱鼻子:“那我就直说了,我听说你跟你丈夫申请到了免费的教职工宿舍,有这回事吧?”

    姜楠抬抬眉头:“是啊,我丈夫腿脚不好,组织上给予了特殊照顾。”

    军医院这边的小组长是个姜楠都不认识的年轻姑娘。

    之前那么多次去军医院姜楠都没见过她,这回倒是凭空冒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