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顺着老爷子松弛的脸颊滑进衣领。他看着孙子推开沉重的木门,逆光的身影轮廓泛起血色的光晕。

    穿堂风卷着雪叶扑进来,裹走了最后那句低语:“再有下次,我就把我爸生前最在乎的私生子送去非洲挖矿。”

    走廊尽头,管家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暗红色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,唯有穿廊而过的冷风,卷起地上的细雪粘在傅明宴锃亮的牛津鞋底。

    傅家老宅门前的青石台阶上积着薄雪,傅明宴的皮鞋碾碎月光,在深冬寒夜里发出细碎的脆响。

    他抬手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,方才和傅老爷子争吵,血液有些滚烫,耳畔还回荡着老爷子用宋晚稚威胁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对于宋晚稚,傅明宴不允许任何人触碰。哪怕那人是傅家的老爷子!

    可他不敢赌,不敢拿他从小就护着的宋晚稚去赌。

    “傅总!”

    一声急唤刺破浓稠夜色。

    傅明宴抬眼望去,江辞正倚在黑色迈巴赫旁来回踱步,羊绒大衣肩头落满雪花,向来梳得齐整的背头此刻凌乱地支棱着。

    车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,在青灰砖墙上剧烈摇晃。

    “北城突发雪崩,宋小姐的剧组……”

    江辞喉结滚动,公文包从臂弯滑落,牛皮文件袋砸在雪地上溅起细碎冰晶,“三小时前失联。”

    呼啸的北风突然静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