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她看到了沈期,在昭华殿外的白玉栏杆上倚着,没事人一般唤她:“谢环,过来。”

    她有些发怔地走过去,熹光像长风洒落的金子,落在殿宇的琉璃檐角,而他一袭月白的衣,眉眼如画,肩头鹤羽沾了碎金,全浮着柔软的晓色。

    宋琬几乎没法挪开眼。

    他实在太好看了,偏生还一直等着她,从拂晓到天光。

    她突然有种很想亲近他的冲动,小跑着走了两步,却不知想到了什么,眉心凝住,脚步一沉。

    直到近处,她才很深地叹了口气,又见他浑然不觉地把奏章递过来:“谢环,本侯给你改过了,你重写一份。”

    宋琬麻木接过,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谁都知道是她杀了章存若,只是沈期护着她,叫她一时死不了而已。

    她像是有些费力,伸手够了一下他的金丝袖摆,却什么也没拽住:“侯爷大恩,下官无以为报,铭感五内。”

    沈期却觉得她言语很重,飘在风里都散不了,就像她瘦弱的身子难以承受似的。

    于是他莫名想扶她一把,抵上她没受过伤的胳膊:“随手的事,你不必太在意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本侯不帮你,你也有法子的。”

    宋琬没说话,像是不认同他的宽慰。

    沈期猜到她在忧心什么,虚虚牵了她一下:“对了,你今日去都察院当值吗?”

    “本侯记得,太子要将另一个案子交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