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们倒告起状来了,”茵茵不满的让冬芯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,才问,“大哥你说,这样的鸿门宴,我是不是不能应?”

      湛峥回道:“是不能应,但只怕,她们会想法子叫你不得不去。”

      “这遇上我,都能寻我告状了,等她们回去,难道还不知道再同其他长辈说一说?”

      “若是二叔母、三叔母也就罢了,她们若在老太爷、老夫人面前说你同姐妹相处不融洽,非得叫你一道,到那时,你去是不去?”

      “不去,”茵茵没被他的话吓住,“只要娘和大哥你们都站在我这边,我自然也敢在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坦然拒绝不愿意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  湛峥一怔,面色温和:“不错,我和娘就是你的底气。”

      庾妙琦自己舍不得说茵茵什么,本是想寄希望于湛峥,如今却见他也一味宠着茵茵,摇头道:“你呀,不知道引导你妹妹,反而处处附和,哪儿有这样做哥哥的。”

      湛峥振振有词:“自然是因为茵茵本就乖巧听话,像从前在颍州时,茵茵同表妹、荀小姐不都很要好?其他同她见过的小姐,即便不怎么同她在一起玩闹的,也说不出她哪里不好来,可见茵茵在为人处世上,是自有一套法子的。”

      “如今她进了京城,却不肯同两个堂妹一起玩,我看这事,不该是茵茵的问题呢。”

      庾妙琦听了,也觉得是这个道理,茵茵在颍州时还好好的,也有几个要好的手帕交,经常一起出去玩,什么文会、踏青之类的活动,也没少过。哪至于到了京中,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连文会都不肯去。

      茵茵这些年早摸透了她的心思,趁热打铁道:“要我同她们好好相处,那也不是不行,首先她们别存着算计的心思来接近我,不然,以后我也还是不想理会她们的。”

      对她这话,不管是庾妙琦还是湛峥,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。人分远近亲疏,对他们而言,茵茵才是他们的家人,可没有委屈自己的家人去叫外人高兴的道理,尤其是在你明知道外人居心不良的时候。

      “那就不理,”湛峥说完,便转移话题,“说起文会,前头写《寒菊》的人,你们可都还记得?”

      茵茵两手一摊:“自然记得,毕竟今儿她们还用这位来吸引我去文会呢,就算是想忘也忘不了啊。”

      “我看,还是彻底忘了的好,”湛峥道,“我命人去查了查,那人姓黄,原本是个混迹于各种玩乐场所的商户子,读过几日书,却并没什么才华,靠着家里过日子而已。几个月前,他醉后落水,被人救起来后,突然就于诗词十分有灵性起来,不通平仄,却能七步成诗,除了《寒菊》,流传到外头的还有一首《竹石》,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