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谢绝了周家人,上至周砚礼夫妻,下至周京淮都不允许瞻仰老太太的遗容,陈家与周家虽是生意伙伴,终是彻底撕破了脸面。

    出殡那日。

    天地阴沉,万物肃杀。

    陈家的亲友都过来送别老太太了,老太太性格开朗又是南方人,陈铭生特意购来一批格桑花,在老太太的墓四周种满了。

    那片格桑花,娇嫩柔美,在风中轻轻摇曳,抚慰了在世人的心灵。

    叶妩摘下一朵粉色小花,轻轻放在外婆的碑前,她努力浅笑:“外婆,在那儿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墓园外面,一辆黑色车子停在路边。

    周京淮不能进去,他远远看着叶妩一袭黑衣,在墓碑前落泪。

    她清瘦了许多,一件黑色大衣,穿得空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周京淮盯着她的小腹,眸子渐渐黯淡,他拿了纸钱在路边烧给老太太,风很大,刮起了黑色的灰烬,也挡住了男人的双目。

    男人一身矜贵跪在路边,他烧纸钱的时候,手里一直握着一样东西,手掌慢慢散开,是一双烧得半焦的虎头鞋,是外婆做给小澜安的。

    周京淮捂着那双小虎头鞋,倾身瘘着。

    他的心里,有着说不出的悔恨,若是那天他没有送若安,外婆不会没了,小澜安不会没有了,他的阿妩不会瘦成现在这样子。

    可是,世上没有后悔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