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如此。”孟渊明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去问应施主?她熟读百家经典,历史地理更是信手拈来,知道的绝对比小僧多!”独孤亢提议。

    “唉。”孟渊叹了口气,道:“我本卑贱,怎么敢事事去叨扰三小姐?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敢招惹明月?”独孤亢对孟渊嘴里说出的话是一点也不信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孟渊一时竟圆不上来。

    “她自小在外修习,见过的人不多,见的男人不是白胡子的老者,就是黑胡子的叔伯辈。”独孤亢点了点孟渊,道:“不过你别以为你显露了几分能耐就去招惹她。她后面可是站着国师呢!”

    独孤亢伸出手掌,而后紧握,“国师道门三品境,抓你还不是顷刻炼化!”

    “你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孟渊辩解。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乱想,你自己知道。”独孤亢两手合十,“红粉骷髅,皆为色相。欲证大道,必舍凡根。你身为骟匠,连这个道理都不懂?”

    “行了了空,你莫要讲大道理。”孟渊是真怕了独孤亢,只问道:“你再给我说一说种念之法吧。这一次我在外面,差点中了招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说什么好说的。”独孤亢饮了口茶,做出大德高僧模样,道:“心田荒芜,便易生乱。你们武人有屏情去妄的神通,好比在你的心田外面竖起一道篱笆墙。同样以‘吃’为题,两个人作出的诗就是有高下之分。有的人篱笆院子牢不可破,有的人一推就倒。”

    独孤亢说的越发来劲儿,“当然,有些摒念的神通更强悍,好似城墙高楼,势不可催。但若是心中不宁,那再厚再高的城墙,也是遍地老鼠洞。遇到高人,那一定是不成的!说白了,天机神通其实也是术,有“术”而无“道”,怎么能长久?”

    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”孟渊给独孤亢倒茶。

    “你呀,心中贪欲太深。”独孤亢愈发有高僧模样,“你想过更好的日子,学更多的武学,祸害更多的女子。用我们佛家的话来讲,你贪嗔痴三毒俱全。”

    “我骟匠出身,是差点死在外面的流民,有七情六欲岂非寻常?”孟渊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