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夜雨秋风中环视诸人,接着道:“其实大多数走武道的人都算不得真正的武人,不过是无知之人手握快剑利刀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四大家将都不算?”觉明大师又问。

    “他们更不如我。”郄亦生道。

    “信王呢?”觉明还问。

    郄亦生又沉默不言,过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你方才说潜修几十年才有得见真正天才的资格,其实不然。信王才是惊才绝艳之人,我远远不如。至于他是否合乎武人之意,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觉明大师点点头,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“师伯。”玄悲一手提着锡杖,一手搀扶着觉明,低声规劝道:“事虽不成,因果仍在,咱们总有卷土重来之时。”

    街道之上秋风吹过,玄悲一步一步搀着觉明和尚,避到远处。

    “小僧恭睹青羊宫高人神技。”玄悲终究做不到心中空空,还在怨恨方才厉无咎袖手旁观,是以出言激将。

    不过即便不激将,郄亦生也已看向厉无咎,分明是在邀战。

    厉无咎袍袖一挥,露出身后背负的长剑,继而拂尘一动,在房顶上迈前三步,依旧未曾下来,只是紧紧盯着郄亦生。

    “道友虽修武道,却也算是我道门中人。”厉无咎语气冷冽,风雨卷动道袍,当真犹如仙人一般。

    厉无咎并未因觉明和尚大败亏输便有了惧怕之心,反而有几分肆意之感,“敢问道友从何处偷学我青羊宫的天机神通?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烟雨飞虹罢了,又何须偷学?”郄亦生很是不屑,“化腐朽为神奇,我能用此法破兰若寺高僧,是你青羊宫的福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郄亦生微微侧头,看向孟渊,道:“孟飞元,你只得其形,不得其意。世子并非武人,他传你此法,却无有教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