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曦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裤子,经过这么一番折腾,别说屁股了,就连那仅剩六年的尊严也再次缩水了。

    “只是拉个屎而已,用得着这么追吗?就算拉在他们家客厅了,也用不着十几个人骑着马追吧?”

    他一边在心里无数遍问候着对方的家人,一边重新绑着裤带,并暗暗发誓,有一天一定要给自己做几条内裤穿,谁来也不好使。

    “老吴,那都是些什么人啊?怎么连拉个屎都要被他们追啊?”

    “那些便是烧了我们风家庄的人,想来庄内老小也都遭了他们的毒手,庄主、老庄主、庄主夫人怕也都凶多吉少了。”老吴神色黯然地答道。

    邵曦在脑海里搜寻着风玉言的记忆:庄子起火;庄外那些追赶自己和老吴的黑衣人;还有那个穿着黑袍,骑着黑马将自己和老吴撞倒的人。

    这些人似乎跟风家有着某种恩怨,但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,毕竟风玉言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有仇?”

    老吴听到邵曦的提问略显惊讶,在他眼中小少爷平日里虽然乖巧伶俐,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,而此刻提问的语气和神情却出奇的沉稳而平静,根本不像是只有六岁,反而隐约有成人之风。

    “小少爷,你如今年纪尚小,说了你也未必能懂,还是等你成年之后老头儿再讲与你听吧!”

    说着,“扑通”一声双膝跪地,哽咽道:“风家遭此大难,老奴却未有分毫作为,如今又让小少爷颠沛流离,担惊受怕,是老奴无能,老奴愧对庄主。”

    言罢,一个头对着邵曦便磕了下去。

    邵曦虽然觉得整件事从开始到现在都充满着不可思议,甚至有些无厘头,但看着眼前的老吴,他还是有些动容了。

    从风玉言的记忆中他知道,眼前这个看着有些猥琐的老头对自己是如何的疼爱,甚至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。

    从自己醒来到现在也不过才小半天的光景,追杀的人便已经赶到了,可以想象之前的三天老吴带着昏迷的自己逃的是何等的辛苦与艰难,对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忍心去责怪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