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君羡暗自心道,贤弟,你可真会吹呀,这些酒可都是你我两人共饮之数,而且,我今日喝得也定然比你多!

    李重盛好奇道:“无病,你今日竟喝了这许多好酒?而且,还都能叫得出这些酒的名字?”

    徐恪淡然回道:

    “回陛下,臣今日喝下肚中的美酒,还不止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?”

    “嗯!臣今日饮过的美酒中,除了我长安城的名酒汾阳之外,若论酒味之醇厚、酒香之悠远者,非桑国的‘龙膏酒’莫属!”

    “桑国的‘龙膏酒’?连朕都未曾尝过,竟被你徐恪尝了鲜?”李重盛脸上已浮现出笑意,皇帝随之问道: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美酒?味道究竟怎么样?与我大乾的美酒相比,有何不同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徐恪略一沉吟,仿佛在回味适才品过的龙膏美酒,过得一会儿,他便回道:

    “陛下,这龙膏酒与我大乾所产美酒相比,有一点最是不同。我大乾美酒,往往入口即有甘甜之味,越饮越觉清香甘美,到得最后却渐渐流于清淡,喝至醉意朦胧时,就如饮清水一般。而桑国的龙膏酒,入口时却有一股苦涩之味,前头的三杯酒依然是苦,然后再饮便现出甘甜,再往后饮的愈多,便愈觉香甜无比,直至杯不离口,喝到最后,无论你眼前有多少龙膏美酒,非得一气喝光它不可!”

    “这龙膏酒有这么好喝?”李重盛听得愈发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“那是!”徐恪不无得意道:“龙膏酒虽好,也须善饮之人方能品出其中真味!那些酒品不佳者,才喝了三杯不到,往往便抵受不住酒中苦味,设若那些人弃之不饮,从此就与绝世好酒失之交臂!而且,以龙膏酒的独特性味而言,年份越久者,酒味才越是醇厚,若是有三十年之上的珍藏,其苦中回甘之味,方得怡然畅享、妙趣无穷也!”

    听徐恪讲了许久,李重盛心感好奇之余,忽然又生出些许失落,不由得轻叹道:“想不到,世上竟有这样的好酒!可惜呀,朕至今却未得亲尝一口。”

    下面垂首肃立的高良士,此时忙上前小声禀道:

    “万岁爷,宫里头其实藏有龙膏酒,虽仅一坛,但年份少数也在三十年之上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李重盛喜道:“宫里也有龙膏,好啊!良士,你索性去把那一坛龙膏酒给朕取了来,今日晚膳,朕要饮了它!”